玩古董可以说是一举多得,既可拥有珍贵文物背后的一片历史,也可陶冶性情,开阔知识面,运气好的话,还能为自己的银行账户添上几位数,当然,玩错了也是要赔本的,有时还会输得很惨。
所以玩古董必须要有眼光,还要有魄力。眼光靠的是广博的知识面和卓越的鉴赏力和鉴别力,比如懂得为什么明代家具简约,自清中期后则华丽;比如法国路易十四的奢华,如何影响了英国珠宝、家具和瓷器的设计;又比如怎样判断玉器瓷器的真伪、成色及年代等等。
魄力则衡量你是否有一掷千金甚至万金的胆略与能力,不仅要有一定数量的财富作后盾,要有足够的对自己判断能力的自信,还要在竞拍中既能保持冷静,又舍得下大注。
出国前有朋友送我一个汉罐,正是苦于没有过关的鉴别能力,汉罐至今冷落在父母家阁楼上的杂物堆中。玩古董最怕的就是以赝品冒充真品,以近代冒充古代,以劣质冒充优质。不敢在中国玩古董就是这个原因。
祖父在1920到1930年代是沪杭甬铁路段段长,又是无锡老家的族长,家里甚多玉器、名画和明清家具,所以父亲也多少懂一点古玩,但每次回上海随父母去逛老城隍庙古玩街时,父亲总会感叹:琳琅满目的赝品!
英国的古董市场让人放心许多,因为它是一个成熟的市场,所以虽然也有假货赝品,也会漫天要价,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公平交易,尤其在让他认为你具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之后。
在英国玩古董,从最低档的说起,首先就是Car Boot Sale,一般周末在乡下的大停车场举行,卖家卖掉家里不需要的东西,买家则花低价买进二手的家用物品,但偶尔也会淘到一、两件珍奇物品,这种事以前有过报道。
更靠谱的是一些大型跳蚤市场,比如著名的周六伦敦诺丁山古玩集市,还有世界十大古董跳蚤市场之一的周五伦敦柏孟塞集市,但诺丁山集市的卖家普遍要价过于昂贵,柏孟塞集市上则时常会有来路不明的“赃物”,买了这种“赃物”,出手就不太容易了。
至于专业古玩店,比起伦敦和爱丁堡这样的大城市,我比较喜欢巴斯(Bath)和拉伊(Rye)这类小地方的古玩店,它们似乎更有特色,更有看头,加上小城小镇的绚丽风景和悠久历史,也等于为古玩平添了几分文化底蕴。
当然,拍卖会是玩古董最正规最保险的途径,竞拍的场面有时还会很戏剧很刺激。英国的大拍卖行主要有苏富比、佳士得、波汉姆斯等,竞拍成功后,拍卖行会向买家和卖家都收取20%再加上增值税VAT的佣金。
每次拍卖会之前,拍卖行都会寄给常客拍卖图录,看中了哪件古玩后,应该仔细查找历史资料,还要合理定下自己的心理价位。你可以亲自参加竞拍,也可以委托拍卖商竞拍,或者电话竞拍,现在还能网上竞拍。
我有一次看中了一张巴洛克风格的书桌,因为有事脱不开身,委托南汉普顿的一家拍卖商竞拍,拍卖商竞拍到我定的最高价时收手,结果瑰丽无比的书桌落到别人手中,今天想起来还后悔。
有些人玩古董是为了收藏,为了拥有多一点“历史碎片”。我认识的英国朋友几乎人人玩古董,但大都不为赚钱,只是看上喜欢的文物、名画、雕塑和古家具后买下,收藏把玩几年几十年,然后很可能再卖掉。
我在伦敦的中国朋友中也大有古董爱好者在,英国各类拍卖会上的中国面孔也越来越多,而且无论是专业还是客串,许多人都玩得很优秀。
当然玩古董主要是为了盈利,基于英国古董市场已经是一个成熟市场的共识,所以获取短期巨额利润的机会不大,但尽管在中国买古董上当的可能性太多,卖古董的利润空间却很大。
比如近年来在英国逐渐不流行的包括桃花心木在内的深色家具,在中国市场却越来越走红,价格可能翻到十倍之高,原因是中国的富豪们把纯真的英式、欧式古典家具看作是身份的象征。
由于中国富豪阶层迅速扩大,目前在英国拍卖行最火的要算是中国古文物,那些八国联军时期以及后来从中国掠走的珠宝、瓷器和文物,现在陆续上市拍卖,最后成交时,价格可以高达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英镑。